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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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不知道慕容舒怎麽會來找她, 荼茉滿眼防備地站在門口，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慕容舒淚眼婆娑，一臉焦急, 放下滿身驕傲的自尊, 顫聲道：“你能不能救救他？蕭清堯，他入魔了……”
纖長的眼睫微微翕動了幾下, 荼茉心生詫異, 不知道蕭清堯怎麽會入魔？
看著慕容舒那一臉悲痛的模樣, 她冷淡道：“他入魔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救不了他。”
說完她便退到屋內，擡手就要關門。
“當然跟你有關！”慕容舒連忙用力撐住門扇, 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恨意道, “他之所以入魔, 還不都是為了你！”
荼茉緊緊皺起眉, 不由冷笑起來, 松開手抱臂在身前，滿是譏諷道：“他入魔是為了我？你要不要把你們天族所有事都算到我頭上？看我好欺負是吧？”
“他把那頭狼妖體內的魔物, 轉移到了他自己體內！”慕容舒紅著眼睛緊盯著她, 咬牙道，“他明明可以直接殺了狼妖，同時殺了魔！可他卻堅持要留那狼妖一命, 就因為怕殺了狼妖會讓你傷心，他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去封印魔物！”
“聖手佛陀要抹掉他的記憶, 讓他忘了你, 可他不惜打傷佛陀，與所有天族拔劍相向, 也要跳下深淵去救你！”一行行淚水滾落臉頰，慕容舒痛聲道, “荒蕪之淵深千萬丈，連地獄的惡鬼都不敢往那裏去，他到底是怎麽把你救上來的，你難道不清楚？”
“他為了你，碎了道心，歷劫失敗，很快就會失去仙身，墜落凡塵，永墮卑苦輪回之中！可是即便這樣，他也要保護你，給你綁上天元歸一咒，若是你死了，他也活不成，要用他的命來護著你！”
慕容舒一把攥住荼茉的手腕，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著那一條纏在她手腕上怎麽都解不下來的紅色手鏈，又嫉又妒，恨聲道：“還有你闖下的彌天大禍，給我和他寫下婚書，讓我鉆了空子。你知道我喜歡他，料定我不會輕易放棄那張婚書，就那樣算計他，讓他提出和我退婚，被打下凡間歷情劫。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你？”
從來高傲又驕縱，走到哪裏都頤指氣使、趾高氣昂的天界公主，在那一刻淚落如雨，痛楚委屈：“你憑什麽那麽對他？還不是仗著他喜歡你，寧肯自己下界歷劫也舍不得說出你的所作所為，置你於險地之中？”
手腕被她掐得生疼，幾乎快要斷了一樣，荼茉用力甩開她的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去極海將魔王的魄從小狼體內剝離之後，她光顧著照料小狼，也沒去想魔王的魄去哪了。怎麽竟然是被蕭清堯轉移到了他體內？
被離千觴丟下深淵之後，她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召喚出雷鵬，可是她沒想到，那深淵竟然像是永無止境一般，那樣深。最後終於落到底部，雷鵬用翅膀將她包裹起來，可還是摔到渾身劇痛，幾近斃命。
昏迷之前，她想著，大概是真要死在那裏了。畢竟那深淵堪比天高，她怎麽可能再爬出去？
再睜開眼，看到蕭清堯那一刻，她臉上滿是厭煩，心裏卻忍不住生出一絲動容。畢竟是連地獄的惡鬼都不敢去的地方，可他還是去了。
想起他在墜入巖漿那一刻，奮力將她推出去，為她搏出一條生路；想起他抱著她拼盡全力向上攀登懸崖，在最後力竭之時，讓雷鵬帶她離開；還有他綁在她手腕上的紅色手鏈，在山洞垮塌之時，擋在她頭頂，為她撐起一方容身之地……
眼睛不由有些發酸，荼茉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那又怎樣？
她之所以落入那般絕境，難道不是被他害的？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償還她而已，不過是他咎由自取。
她能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不再與他計較前事，已經是非常大度了。現在還要她去管他入不入魔？
她怎麽那麽好心？
看著她一臉冷漠，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慕容舒急了，通紅的杏核眼死死瞪著她，提聲道：“因為歷劫失敗，他的修為和靈力日益衰退，現在已經壓服不住體內的魔物，已經被那魔物掌控住身體，發起瘋來闖進摩羅塔，要將關押在地底那些惡行累累、罪大惡極的邪魔鬼怪全都放出來！”
撲簌簌的眼淚從臉旁滑落，她滿心痛苦道：“若是他無法清醒過來，再這樣下去，天族眾神就要殺了他！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猛地一下抓住荼茉的手，慕容舒顫抖著嘴唇，緊緊攥著她，幾近崩潰道：“過去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嫉妒你，屢次三番刁難你，還攛掇他剝了你的皮，追著你痛下殺手！你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救救他，去把他喚醒好不好？他愛你啊！他愛你！”
看著她那哭到紅腫的眼睛，快要瘋了一樣，荼茉忽然間對慕容舒恨不起來了。
她沒想到，她竟對蕭清堯用情如此之深，甚至不惜放下天族公主的驕傲和自尊，向她最厭惡最嫉恨的人卑微乞求，只為救下蕭清堯。
一點點掰開慕容舒的手，荼茉緩緩搖了搖頭，淡聲道：“不是你的錯，又不是你抓著他的手去剝我的皮。只不過是我在他心裏僅僅是頭畜生而已，是該死的妖，他想殺便殺了。”
嘴角扯出一絲嘲諷，她冷漠道：“至於你所說的他愛我，那不過是後來他發現我曾挖心救他，有所愧疚罷了。他想彌補我，想掌控我，想讓我事事聽從於他，感恩戴德地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恩賜和施舍。就像從前一樣，他是主人，把我當成他豢養的寵物而已。”
慕容舒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中間還有挖心這種事，又像是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麽，擡手抹幹凈臉上的淚痕，語氣滄桑道：“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我曾經以為我愛蕭清堯，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各種不擇手段。可是看到他跳下懸崖那一刻，我發現我退縮了。我不敢去救他，我更害怕丟掉自己的命。可他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紅腫的杏核眼有些失神，她悵然道：“愛，應該是不放棄……他便不會放棄你。”
擡眼看向荼茉，她又紅了眼睛：“既然你曾經挖心救他，寧願用你的命去換他的命，想必你也是愛他的吧？那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也別放棄他？”
看著荼茉緊緊皺起眉，滿臉不耐的樣子，慕容舒抿起唇角：“我知道你的心結，無法原諒他剝了你的皮……可那時候，他應該是害怕了。”
“你可能不知道，聖手佛陀其實是他的生身父親。”慕容舒講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
大約三千年前，聖手佛陀那時候還不是佛修，而是掌管天下戰事的戰神。他長得英俊瀟灑，為人也謙和有度，九重天上數不清有多少仙女喜歡他。只是戰神潔身自好，從不與那些女仙糾纏，閑暇時候只愛種花弄草，尤其喜愛蓮花。
後來，他的蓮池裏有一株芙蕖開了靈智，化形成妖，容顏嬌麗，美貌無雙。戰神舍不得將那芙蕖花妖逐下天界，便將她留在身邊，教她讀書識禮，還請那時的月神引花妖入道，想助她修成仙身。
可是那花妖心術不正，一心只想引誘戰神，屢次三番不成，暗中給戰神下了合歡情毒。戰神發現之後大怒，當場將芙蕖花妖斬殺，可是那情毒無法可解，強行壓制很可能經血逆轉、爆體而亡。月神愛慕戰神久矣，便去主動獻身，戰神大約是忍不住了，兩人成就歡好。
之後不久，神魔大戰爆發，魔軍來勢洶洶，已經將戰火燃燒到九域十三州。戰神領兵在戰場拼殺，戰事纏連一年尚未停歇，月神帶領其他諸神一起上戰場援助。結果月神不幸被魔族生擒，魔族用她的性命威脅戰神，要戰神t退兵，交出九域十三州歸魔域。
戰神為了拯救黎民蒼生，最終放棄月神，殺了魔族梟首，徹底大敗魔族。戰事結束他才知道，月神剛剛產下一子，身體羸弱，所以才會被魔族生擒。
大約是心中有愧，無法面對月神之死，戰神辭掉兵職，改修佛道，從此不再理會三界之事，亦不肯與那個孩子相認。
那個孩子就是蕭清堯。
從小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蕭清堯，大約是將所有悲楚和怨恨都歸咎到那只芙蕖花妖身上，所以才在發現自己養的狐貍化形成妖之後，倏然狠下心來，剝了她的美人皮。
荼茉聽完所有因果，眼睛酸得紅了眼眶。
所以這算什麽？她替那只芙蕖花妖還債？
可她又不是那只花妖，亦不曾做過任何壞事，憑什麽那樣對待她？
深深吸了一口氣，荼茉沈下臉色，看著慕容舒，冷聲道：“你不必再多言，我不會跟你走。蕭清堯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怎麽能不管？”慕容舒又氣又急，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就算你不在意他，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他是禛堯聖神，是執掌三界生殺予奪的紫極天王，天下蒼生都在他庇佑之下！若沒有他，一旦魔族攻打過來，三界生靈塗炭，黎民陷於水火，難道你就能獨善其身？”
荼茉緊抿著嘴角，半晌道：“舒棠公主未免將我看得太重了，連你們天族眾神都救不了他，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你這般強求我去，該不會是要拿我做要挾，以此來控制他？”
慕容舒面色微怔，尚不及開口，半空中忽然響起一道平淡沈冷的聲音：“你這狐妖，果然有幾分聰敏，難怪他會心儀於你。”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聖手佛陀已將荼茉抓到雲端，帶著她直上九重天。
荼茉連句話都來不及說，甚至沒有反抗的餘地，眨眼之間便來到摩羅塔前。
聖手佛陀將荼茉懸吊到半空之中，沈聲喊話：“蕭清堯，你再不醒，我便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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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慕容舒怎麽會來找她, 荼茉滿眼防備地站在門口，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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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長的眼睫微微翕動了幾下, 荼茉心生詫異, 不知道蕭清堯怎麽會入魔？
看著慕容舒那一臉悲痛的模樣, 她冷淡道：“他入魔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救不了他。”
說完她便退到屋內，擡手就要關門。
“當然跟你有關！”慕容舒連忙用力撐住門扇, 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恨意道, “他之所以入魔, 還不都是為了你！”
荼茉緊緊皺起眉, 不由冷笑起來, 松開手抱臂在身前，滿是譏諷道：“他入魔是為了我？你要不要把你們天族所有事都算到我頭上？看我好欺負是吧？”
“他把那頭狼妖體內的魔物, 轉移到了他自己體內！”慕容舒紅著眼睛緊盯著她, 咬牙道，“他明明可以直接殺了狼妖，同時殺了魔！可他卻堅持要留那狼妖一命, 就因為怕殺了狼妖會讓你傷心，他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去封印魔物！”
“聖手佛陀要抹掉他的記憶, 讓他忘了你, 可他不惜打傷佛陀，與所有天族拔劍相向, 也要跳下深淵去救你！”一行行淚水滾落臉頰，慕容舒痛聲道, “荒蕪之淵深千萬丈，連地獄的惡鬼都不敢往那裏去，他到底是怎麽把你救上來的，你難道不清楚？”
“他為了你，碎了道心，歷劫失敗，很快就會失去仙身，墜落凡塵，永墮卑苦輪回之中！可是即便這樣，他也要保護你，給你綁上天元歸一咒，若是你死了，他也活不成，要用他的命來護著你！”
慕容舒一把攥住荼茉的手腕，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著那一條纏在她手腕上怎麽都解不下來的紅色手鏈，又嫉又妒，恨聲道：“還有你闖下的彌天大禍，給我和他寫下婚書，讓我鉆了空子。你知道我喜歡他，料定我不會輕易放棄那張婚書，就那樣算計他，讓他提出和我退婚，被打下凡間歷情劫。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因為你？”
從來高傲又驕縱，走到哪裏都頤指氣使、趾高氣昂的天界公主，在那一刻淚落如雨，痛楚委屈：“你憑什麽那麽對他？還不是仗著他喜歡你，寧肯自己下界歷劫也舍不得說出你的所作所為，置你於險地之中？”
手腕被她掐得生疼，幾乎快要斷了一樣，荼茉用力甩開她的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去極海將魔王的魄從小狼體內剝離之後，她光顧著照料小狼，也沒去想魔王的魄去哪了。怎麽竟然是被蕭清堯轉移到了他體內？
被離千觴丟下深淵之後，她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召喚出雷鵬，可是她沒想到，那深淵竟然像是永無止境一般，那樣深。最後終於落到底部，雷鵬用翅膀將她包裹起來，可還是摔到渾身劇痛，幾近斃命。
昏迷之前，她想著，大概是真要死在那裏了。畢竟那深淵堪比天高，她怎麽可能再爬出去？
再睜開眼，看到蕭清堯那一刻，她臉上滿是厭煩，心裏卻忍不住生出一絲動容。畢竟是連地獄的惡鬼都不敢去的地方，可他還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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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由有些發酸，荼茉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那又怎樣？
她之所以落入那般絕境，難道不是被他害的？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償還她而已，不過是他咎由自取。
她能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不再與他計較前事，已經是非常大度了。現在還要她去管他入不入魔？
她怎麽那麽好心？
看著她一臉冷漠，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慕容舒急了，通紅的杏核眼死死瞪著她，提聲道：“因為歷劫失敗，他的修為和靈力日益衰退，現在已經壓服不住體內的魔物，已經被那魔物掌控住身體，發起瘋來闖進摩羅塔，要將關押在地底那些惡行累累、罪大惡極的邪魔鬼怪全都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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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那哭到紅腫的眼睛，快要瘋了一樣，荼茉忽然間對慕容舒恨不起來了。
她沒想到，她竟對蕭清堯用情如此之深，甚至不惜放下天族公主的驕傲和自尊，向她最厭惡最嫉恨的人卑微乞求，只為救下蕭清堯。
一點點掰開慕容舒的手，荼茉緩緩搖了搖頭，淡聲道：“不是你的錯，又不是你抓著他的手去剝我的皮。只不過是我在他心裏僅僅是頭畜生而已，是該死的妖，他想殺便殺了。”
嘴角扯出一絲嘲諷，她冷漠道：“至於你所說的他愛我，那不過是後來他發現我曾挖心救他，有所愧疚罷了。他想彌補我，想掌控我，想讓我事事聽從於他，感恩戴德地接受他所給予的一切恩賜和施舍。就像從前一樣，他是主人，把我當成他豢養的寵物而已。”
慕容舒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中間還有挖心這種事，又像是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麽，擡手抹幹凈臉上的淚痕，語氣滄桑道：“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我曾經以為我愛蕭清堯，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各種不擇手段。可是看到他跳下懸崖那一刻，我發現我退縮了。我不敢去救他，我更害怕丟掉自己的命。可他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紅腫的杏核眼有些失神，她悵然道：“愛，應該是不放棄……他便不會放棄你。”
擡眼看向荼茉，她又紅了眼睛：“既然你曾經挖心救他，寧願用你的命去換他的命，想必你也是愛他的吧？那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也別放棄他？”
看著荼茉緊緊皺起眉，滿臉不耐的樣子，慕容舒抿起唇角：“我知道你的心結，無法原諒他剝了你的皮……可那時候，他應該是害怕了。”
“你可能不知道，聖手佛陀其實是他的生身父親。”慕容舒講了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
大約三千年前，聖手佛陀那時候還不是佛修，而是掌管天下戰事的戰神。他長得英俊瀟灑，為人也謙和有度，九重天上數不清有多少仙女喜歡他。只是戰神潔身自好，從不與那些女仙糾纏，閑暇時候只愛種花弄草，尤其喜愛蓮花。
後來，他的蓮池裏有一株芙蕖開了靈智，化形成妖，容顏嬌麗，美貌無雙。戰神舍不得將那芙蕖花妖逐下天界，便將她留在身邊，教她讀書識禮，還請那時的月神引花妖入道，想助她修成仙身。
可是那花妖心術不正，一心只想引誘戰神，屢次三番不成，暗中給戰神下了合歡情毒。戰神發現之後大怒，當場將芙蕖花妖斬殺，可是那情毒無法可解，強行壓制很可能經血逆轉、爆體而亡。月神愛慕戰神久矣，便去主動獻身，戰神大約是忍不住了，兩人成就歡好。
之後不久，神魔大戰爆發，魔軍來勢洶洶，已經將戰火燃燒到九域十三州。戰神領兵在戰場拼殺，戰事纏連一年尚未停歇，月神帶領其他諸神一起上戰場援助。結果月神不幸被魔族生擒，魔族用她的性命威脅戰神，要戰神t退兵，交出九域十三州歸魔域。
戰神為了拯救黎民蒼生，最終放棄月神，殺了魔族梟首，徹底大敗魔族。戰事結束他才知道，月神剛剛產下一子，身體羸弱，所以才會被魔族生擒。
大約是心中有愧，無法面對月神之死，戰神辭掉兵職，改修佛道，從此不再理會三界之事，亦不肯與那個孩子相認。
那個孩子就是蕭清堯。
從小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蕭清堯，大約是將所有悲楚和怨恨都歸咎到那只芙蕖花妖身上，所以才在發現自己養的狐貍化形成妖之後，倏然狠下心來，剝了她的美人皮。
荼茉聽完所有因果，眼睛酸得紅了眼眶。
所以這算什麽？她替那只芙蕖花妖還債？
可她又不是那只花妖，亦不曾做過任何壞事，憑什麽那樣對待她？
深深吸了一口氣，荼茉沈下臉色，看著慕容舒，冷聲道：“你不必再多言，我不會跟你走。蕭清堯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怎麽能不管？”慕容舒又氣又急，忍不住又落下淚來，“就算你不在意他，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他是禛堯聖神，是執掌三界生殺予奪的紫極天王，天下蒼生都在他庇佑之下！若沒有他，一旦魔族攻打過來，三界生靈塗炭，黎民陷於水火，難道你就能獨善其身？”
荼茉緊抿著嘴角，半晌道：“舒棠公主未免將我看得太重了，連你們天族眾神都救不了他，我又能有什麽辦法？你這般強求我去，該不會是要拿我做要挾，以此來控制他？”
慕容舒面色微怔，尚不及開口，半空中忽然響起一道平淡沈冷的聲音：“你這狐妖，果然有幾分聰敏，難怪他會心儀於你。”
隨著一道金光閃過，聖手佛陀已將荼茉抓到雲端，帶著她直上九重天。
荼茉連句話都來不及說，甚至沒有反抗的餘地，眨眼之間便來到摩羅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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